從筆墨裡建立起來的自我天地
波特萊爾嘗言「人,為了自己而創造了美」,可以想見因為美的創造,讓人類的生活增添了不同的趣味,讓各式的情感有了不同的妝點和表現的可能。這一種波特萊爾所謂的美,展現在人類生活中的各個部份,化而為藝術創作,則成了一個更為複雜的界域,不論是理論面向的哲學、史學、美學等的探究,技術面向的藝術類型、內容、形式的討論,所衍生體系極其龐雜,在歲月的荏苒中一直糾纏著創作者、研究者與欣賞者。但在此毋寧將其言視為一句簡單的感動與歸納,用來總結倪再沁、倪婉萍、陳秀楟、周仕健、吳秀倫、王珮綺、游良基幾位藝術家在水墨創作上的表現,一種珍貴的遵循內在趨力的藝術創造。
藝評家高千惠曾主張水墨要放在世界文化史中來觀看,不宜深陷在文化菁英的思考裡,讓水墨生活化、全民化,或許才找得到出路。「東海之東」便呈現出一種水墨平易近人的可能樣貌。此刻若你正身處於「東海之東」的展場中,你正靠近一種單純的水墨表現風格,你應該再靠近一點,以輕鬆的心情看看這群創作者展現出的可親的水墨形式,一種面對當下的水墨表現,一種兩岸水墨評論家及理論家所想望的,可以引領傳統水墨畫存繼於當代的可能方法。
「東海」在中國的東方,「東」方是旭日之位、初生醞釀之地,而水墨畫被視為東方媒材,「東」又正好成為可象徵水墨畫地域特質的詞彙,一辭雙意或許是一個美麗的巧合。嚴格說來,「東海之東」不是一個風格指向性的展題,東海之東是一方創作土壤的說明,一個期待水墨畫面對當下、自我表現的創作發展環境,持續的提供這樣的環境,或許哪天就出現了一個變造未來水墨畫語言的契機或可能。
結語
最後,審視當前台灣對水墨畫發展的態度,有兩大現象,一是水墨畫的傳承研究主要限於學院教育的發展,難以擴及普羅大眾的生活與文化欣賞之中。其次,台灣的水墨環境在新創作者的孕養上趨近緩慢,九O年代後竄起的創作者幾稀,並存在著趨附當代藝術的斷裂。整體而言,大環境少有適當(友善)的機會及環境來發展與曝光不同的水墨創作可能,進而使其獲得討論研究的可能,一般人也難有對水墨畫現今風貌的認知機會,因此也就對水墨畫更為陌生。祈望台灣能發展一個接納發展水墨畫的環境,重新關注水墨畫,給予機會,讓更多比「東海之東」還要東的風格繼續出現。
(六之六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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